长安弹时心境很平,行云流水一样顺畅,指法熟悉。越清姿看过纸条被他的琴音吸引,转身看向他,只觉得长安在端坐时浑身散发着一种令人仰视的感觉,她淡淡开口,“以前,你很会弹琴?”
“不记得了。”长安嗓音很沉,像是压抑心事。
越清姿没有再问,打从五年前将他从死人堆里捡回来他就一直品性清淡,不记得自己是谁,更记不得前尘往事,好在他愿意留在璇玑阁成为她的管家,也不至于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。
可他的来历总归是个待解的谜团,就像当年家门被冤死的真相一样。
长安弹完一遍站在一旁,越清姿坐下,转头仰视看着他,“王慎今晚要和典当行吴老板碰面交货,我们想要的东西应该就在这批货里,准备好守株待兔了吗?”
“典当行附近早就安排好暗卫,只等兔子前来。”长安低着头,眼神坚定。
越清姿双手放在琴弦上,语气中带了几分命令,“反正也是等,长安你先教我把这曲弹好。”
“是。”长安平静地说。
越清姿坐在琴前,指尖拨动琴弦。在快弹到易错部分时,长安向她靠近,弯腰向前从身后环住她,双手搭在她纤细的手上,轻轻握着她的手随着他的节奏慢慢弹,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,微微转头对她耳畔轻声说,“在这指尖不要太用力。”
她慢慢转过头,对视上他深邃双眼,凝望之下他眨了眨眼,松开手,向后站一步,样子有些不自在。越清姿抬手掩嘴轻笑,抬眸再看向他,眉眼间多了几分肃然。
“长安,我们走吧,去抓兔子。”
“是,阁主。”
长雀街上,典当行就隔璇玑阁几道街,老板姓吴平日里就喜欢抢璇玑阁生意,做些珍宝典当拿出折扣的小本买卖,老板自命不凡视越清姿为经营场上的死对头,长安也是派人最近踩点才发现“堂前燕”王慎一直都在吴老板这里销赃。
这一次接到消息,王慎前来典当行销赃的正是景致玉衡。
夜色下,所有身穿夜行衣的暗卫守在典当行对面的酒楼屋顶上,越清姿和长安同样换上黑衣藏在典当行隔壁摊位旁。
三更天,王慎从天而降落在典当行门口,轻敲了几下门,吴老板就给他开门,二人一同进门。
长安踏墙借力飞上典当行屋顶,脚步轻盈,潜行到客厅位置,揭开瓦片往下看。
“吴老板,这东西很重要,你一定要交给公子。”
“我知道了,你接下来要怎么办,璇玑阁和武安侯都不会放过你。”
“你不用管我,只管护着这东西,它很重要!”
吴老板收着一个红盒,就在王慎准备往外走时,长安破窗而进,屋内二人都面露惊色。
在他过来夺红盒之时,吴老板把红盒打开拿出里面的玉衡一把摔碎!
屋内有破碎之声,越清姿从外带人一举攻进典当行里,霎时大门被风吹开,她一身黑衣手执长鞭,衣袂翻飞,全身散发着强大杀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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